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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乡记

时间:2015/11/22 3:02:17 点击:

  核心提示: 返乡记,准确的说,返的并不是我的故乡,而是距离我的故乡近3千公里之外的晋东南地区,那是我妻子的故乡——山西省武乡县贾豁乡韩道沟村。 在我们相恋到结婚成家的近十年间,妻子就常常在我耳边提及“韩道沟”,...

返乡记,准确的说,返的并不是我的故乡,而是距离我的故乡近3千公里之外的晋东南地区,那是我妻子的故乡——山西省武乡县贾豁乡韩道沟村

在我们相恋到结婚成家的近十年间,妻子就常常在我耳边提及“韩道沟”,那里虽是贫瘠的黄土高坡,却能种出最优质的玉米、土豆和高粱;那里的人们终日劳作在黄土地上,以祖辈相传的古老方式继续着农耕的生活;那里有天生聋哑却心灵手巧的妻子的二大爷……由于诸多原因,在这十年间,我们一同返乡探亲的次数寥寥可数,但在妻子的口述中,我已建立了对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故乡产生了独特的印象和情感,那里是我的爱人长大的地方,那里有我的亲人们,那里裸露的黄土地上有妻子浓烈的乡愁。

国庆长假期间,我和妻子带着我们的双胞胎孩子一同返乡,这是我和孩子们第二次回到这里。深秋时节的韩道沟,是一年中最为美丽的。这里高大挺拔的白杨树的叶子正逐渐由绿变黄,错落有致地点缀在黄土高原上;二大爷在院子里种下的枣子树已经结满了果实;黄土地上种下的土豆南瓜玉米和高粱也迎来了收获的季节;就连满天的星星也是在这个季节里最亮最大最闪耀。从小生活在南方的我和孩子们,对于这些景象自然是分外喜爱的,孩子们怀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而我则更多的从一个摄影师的视角在审视这片既陌生又熟悉的黄土地。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的妻子,她则更留恋于我的岳母亲手做的手擀面、韭菜鸡蛋粉条馅包的饺子和那一碗甜甜的小米南瓜汤。除此之外,就是我们的二大爷,这是妻子乡愁中最为脆弱也最为浓烈的一环。

二大爷年幼失聪遗憾地失去了听说的能力,终生与我的岳父母一同生活,从小待我的妻子如同己出,彼此之间建立了非常深厚的感情。在妻子离开故乡来到上海生活的十几年时间里,她对二大爷的牵挂远远胜过父母。在妻子关于故乡的口述中,常常不离“二大爷”。如今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与我的岳父母一起还在为这个家庭付出自己的劳力,这种劳动是无比艰辛的,对三位年过七旬的老人的身体而言都是巨大的考验,他们面对的是黄土高原上炙热的太阳或是凛冽的寒风,忘食的播种和收获都需要耗费体力。如今生活的境况远远好过从前,但三位老人们却依旧保持着祖辈传承下来的农耕传统,和中国所有的农民一样,他们离不开土地,是对于今后生活的一种忧虑和不安全感,也是农民的一种朴实和本分的使然。

在妻子的感觉里,她对故乡韩道沟的情感是复杂的甚至是矛盾的,恶劣的环境致使亲人生活的艰辛让她有无力感,然即便再是无力这里也是她的故乡,她出生在这里,度过最为无虑的童年和青涩的青少年时光,这点无法改变,也是她的乡愁中无法割舍的部分。我和孩子们,则对这个第二故乡怀有更为纯粹的情结,这里是我的妻子、孩子的母亲出生成长的故乡,我们把感激和敬意留在这片黄土地上。

暖暖的朝阳再次照射在黄土上时,亲人们在一片玉米地旁挥手向我们告别。来年,玉米高粱再成熟,二大爷种的枣子树上再结满枣子的时候,我们会带着孩子再一同返乡。 (申振军)

作者:申振军 来源:今日江西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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